绵羊

说文解字第722课细说羊字,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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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我们的《说文解字》课程。本课只讲一个字,就是“羊”部的部首汉字“羊”。“羊”是现代汉语常用汉字,收录在年国家语委颁布的《现代汉语常用字表》中,其详情如下:

羊。读音有两个:

(一)yáng。这是中华书局注音版《说文解字》标注的读音,给出的解释是:“羊,祥也。从guai,象头角足尾之形。孔子曰:‘牛羊之字,以形举也。’”象形字。本义是羊。

许慎放了一个孔子语的论据:牛羊两字是根据牛羊形体描绘出来的,孔子说的有道理。

(羊)

许慎认为羊的本义是“祥也。”但这里所说的“祥”,有争议,至少有两种说法:

第一种说法:

“羊”就是吉祥的“祥”,这种说法非常普遍,比如:徐灏《段注笺》:“古无‘祥’字,假‘羊’为之。鐘鼎款识多为‘大吉祥’之文”。饶炯《说文部首订》:“其曰‘祥’者,盖以声为训,犹天颠、门闻之类。”

羊性群而不斗,祥适合其音与义,故吉祥字,借羊而加示形为转注。”羊性情温顺,喜群居而不好斗,因此古人借羊表示“吉祥”的意思。我们可以见到古代许多以羊的图案表示吉祥意义。如图:

(表达吉祥意义羊的图案)

我们也可以在古器物中见到大量以“大吉羊”来表达“大吉祥”的意义,如图:

(汉镜里的“大吉祥”和汉印里的“羊”形图案)

汉砖里也有“大吉羊”砖传世,如图:

(东汉“大吉羊”砖)

金文中,以羊为“祥”的字例很多,这里不再列举。因此,古人所写的“吉羊”,一般情况下,就是“吉祥”。后世也多沿用以“羊”为“祥”的用法,比如下面的画作:

(山东宋元鹏所作《大吉羊》)

第二种说法是:

它既不是“羊”,也不是“吉祥”的“祥”,而应当是“详”。清人沈涛《说文古本考》:“《初学记》《御览·兽部》引《春秋说题辞》云:‘羊者,详也。’许书本讳文,古人皆以‘羊’为‘祥’字,无烦更训为‘祥’,似当作‘详’为是。”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更为合理,但许慎所说的这个“祥”,不管是“吉祥”的“祥”,还是“详细”的“详”,都不是“羊”的本义。《汉语大字典》以此义为《说文解字》释义。

羊的本义就是家畜羊。我们可以看一下“羊”的字形演变:

(羊的字形演变)

我们可以看羊的早期字形,它其实就是羊头的写实描摹:上面是两只角,接下来是两只耳朵、两只眼睛,下面则是长长的羊脸。两只耳朵连成一条线,两只眼睛连成一条线,最下部是羊的长脸或胡须,这就组成了“羊”字的字形。

许慎说它“从guai”,王筠《说文句读》:”从guai“二字,乃后人增补,他的理由是:“先有羊而后有guai,羊字不可从guai也。”我们认为这种说法合理,容庚《金文编》卷四也说:“羊,象羊首形。”明义士《柏根氏旧藏甲骨文字考释》:“象羊头部正视形。”

汇总起来就是:

“羊”是象形字,象形羊头的正面。其下部的字形,是羊耳与羊眼和羊脸或胡须,并不是很多解字书(比如徐灏《段注笺》:“此篆上象头角,中二画象四足左右分列,下象其尾”)中所说的羊的四足和尾巴。

羊是哺乳动物,牛科,种类较多,如:绵羊、山羊、黄羊、羚羊、青羊、盘羊等。家畜以绵羊、山羊为主。毛、皮、骨、角可作工业原料,肉和乳可食用。

(绵羊)

古人用羊字,也有用羊的本义。《易·说卦》:“兑为羊。”孔颖达疏:“王廙云:‘羊者顺之畜,故为羊(祥)也。”《诗·召南·羔羊》:“羔羊之皮,素丝五紽。”毛传:“小曰羔,大曰羊。”身穿一件羔皮裘,素丝合缝真考究。

当然,也用吉祥、吉利之义,其实就是“祥”。《墨子·明鬼下》:“有恐后世子孙,不能敬莙以取羊。”孙诒让《墨子间诂》:“《说文》云:‘羊,祥也。’秦、汉金石鑫以羊为祥。”又担心后世子孙不能敬顺以取得吉祥。

也用“细密、完备”义,就是上面我们说的“详”。《马王堆汉墓帛书·战国纵横家书·苏秦献书赵王章》:“臣愿王与下吏羊计某言而笃虑之也。”我希望大王与下属官吏们详细考虑我的话并深思熟虑。

在本义之外,羊还有其他用法:

(1)十二生肖之一,与十二地支的未相配。《论衡·物势》:“丑,未,亦土也。丑禽牛,未禽羊。”丑、未也属土,丑的动物属牛,未的动物属羊。

(十二生肖剪纸图)

(2)通“蝇”。《方言》卷十一:“蝇,东齐谓之羊。”朱骏声《说文通训定声·壮部》:“羊,假借为蝇,羊蝇一声之转。”因读音相近而产生的字义转借。

(3)海岛名。在钱塘江口附近。清代顾祖禹《读史方舆纪要·浙江一·海》:“惟羊、许独立海中,东接衢洋,西控吴淞江口,为第三门户。”

此外,羊还是姓氏。《广韵·阳韵》:“羊,姓。出泰山,本自羊舌大夫之后。《战国策》有羊千者,著书显名。”

(二)xiáng。羊字作“祥、详”时,读这个音。

羊的小篆写法如图:

(羊的小篆写法)

(之,部分图片源自网络,版权归原版权方所有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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